中國經濟長期都有通膨及通縮憂慮,亦即不是擔心出現通貨膨脹,就是害怕通貨緊縮。在第3季經濟數據出檯之際,中國經濟界又開始七嘴八舌,有的擔心物價上漲通膨出現了,有的是說事實上已出現了通縮,大陸國家統計局的官員來得乾脆,說既沒有通膨,也沒有通縮。既然有不同的說法,那中國經濟值得擔憂的是什麼呢?先要看到底有沒有通膨。有人說有,那叫「豬通膨」,這是因為中國受到非洲豬瘟的廣泛襲擊,豬肉價格已持續狂漲,現在連被稱為「戰備肉」的國家儲備凍肉都吃上了,價格還沒能下來,豬價和肉價上漲帶動9月消費者物價指數(CPI)年增3%。食品價格上漲11.2%,影響CPI上漲約2.21個百分點,其中豬肉價格影響CPI上漲約1.65個百分點。這叫CPI的結構性上漲。由於豬肉價格上漲對CPI的衝擊將持續到明年第1、2季,受此影響,明年春節CPI可能上升到3.5%以上,所以人們以「豬通膨」名之。
中國的物價指數,常被拿來作為貨幣政策鬆緊的量尺,9月CPI碰觸3%的刻度,就算大陸國家統計局說沒有通膨,也被認為壓縮貨幣政策寬鬆空間,令金融當局不敢放水去穩增長。
中國的CPI是一個永遠被緊盯的指數,相對來說反映工業生產狀況的生產者物價指數(PPI)不大被重視。而目前中國的PPI年增率持續負成長,是近三年來的新低。與之同時,1至9月中國製造業投資年增速繼續回落,內部需求極為薄弱。這被認為是,通貨緊縮已經出現的表現之一。
中國的PPI不斷下行,被認為主要受內外部市場需求疲弱影響,PPI下滑明顯不利於企業經營投資,還會加大經濟下行壓力。而對中國的主政者來說,又一直在強調重視實體經濟,當通縮壓力出現,他們不由得不緊張。
但過去20年的經驗表明,中國經濟即使真的出現了通膨或進入了通縮,當局也不會公開承認,只是會據之作出政策轉向或調整。現在不僅大陸國家統計局否認出現了通膨或通縮,還有第三種觀點出現,即說中國經濟已進入滯脹階段。
所謂滯脹,就是停滯性通貨膨脹,大意是指經濟在下行,且出現通貨膨脹同時並存的情況。有間證券公司的研究團隊,在大陸國家統計局公布第3季數據後,推出一份研究報告,內容是回顧中國2012年之前的四次比較明顯的滯脹。
這份題為《中國滯脹:歷史的覆盤和當前風險的大小》,在回顧過去四次重要滯脹出現的歷史和背景之後,又主要從未來豬肉價格、原油價格走勢多方分析後,得出一個小心翼翼的結論,說自今年第2季開始,中國已處於「微滯脹」的狀態,預計將持續至2020年第1季。
有意思的是,在其回顧分析中,說在一次典型的中國式通貨膨脹中,貨幣超發以及「豬油共振」即豬肉、原油的價格共同波動,是典型特徵。而在今天的中國經濟中,值得關注的又是油價和豬肉價,問這回又會出現「豬油共振」嗎。當然報告最後又說,認為當前中國不存在明顯滯脹的基礎,然而「微滯脹」風險不容忽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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